《裸體午餐》二次改版上市的舊文耙梳(4)
歐巴桑髮型的裸體午餐覺悟 原刊於2009年舊部落格
回來溫哥華不久,去剪頭髮,因為常常要去泳池復健,請師傅幫我後面修短一點。師傅是香港人,國語烏渣渣。他說,我知道,我知道,剪好,你就知道漂亮囉。
剪完,我一看,就大叫我的媽。不是只有後面短,全部都短。是個需要髮雕抓型、吹風機定型的歐巴桑吃喜酒的set頭。
好氣,好氣。我就跟老公抱怨,怎麼把我剪成歐巴桑?師傅不懂我的國語,老公翻譯為師奶。
我沒注意師傅很失意。只顧嘮叨抱怨。走之前,看到師傅狀極疲累地坐在mall的中庭休息。老公跟我說,你這樣很差勁耶。剪髮師傅一定肚子裡想――你本來就是歐巴桑啊,你是想怎樣?
一語中的。我的很多追求只是一味固執,超脫現實,好像大肚腩歐巴桑大戰風車。《裸體午餐》就是一例。
或許因為我浸淫這本書過久,或許我太過著迷於William Burroughs的謎語魅力。翻譯此書的過程,我一直認為讀者一定想:哇,聞名久矣,終於有中譯本了,立馬買一本去。
當我跟編輯說,如果《裸體午餐》賣得還可以(就是沒賠錢,還稍賺),或許我們可以出版Roberto Bolanos的書。她當然喜歡Bolanos,但還是懷疑這個在中文社會毫無名氣的西語作家要怎麼推?我說,不必推啊,你認為買了《追憶似水年華》與《尤里西斯》的讀者,多少人看完它們的?只要切出大師的位置,自然會有大師的銷量,雖然不會像《暮光之城》那樣賣,至少小賺不賠吧。
因此,當《裸體午餐》的銷量完全沒有出來時,我的肚裡只有納悶?不可能啊!
然後,我看到了一則路人留言,說,看不懂,翻了兩三頁,就看不下。注釋太多,很分心。
也就是說,大師又如何?碰到大師,我就得買嗎?
還是我另一個編輯賴小夫說得好:如果上了收縮膜,鐵定多賣三千本。
對對,就是不准你翻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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